“爱生活如濒死,求大道若永生”,这句“圣雄”甘地的名言是利文斯顿的博客签名档。转眼之间,利文斯顿离开公众视野已经七个月,在伤痛的煎熬和艰难的康复之间,这个刚满22岁的年轻控卫过着苦行僧般的生活,并拥有了与年龄不相称的人生感悟。
利文斯顿弯曲膝盖时,面部肌肉已不再痛苦地抽搐,他可以在跑动中突然变向,或是举起较轻的杠铃。从利文斯顿走路姿势上,已看不出他曾受过多重的伤,他的步伐像一个刚刚转正的律师事务所实习生一样轻快。唯一的问题是,利文斯顿不是个律师,他的工作需要更强壮的膝盖。
“我的膝盖现在好多了……相对于刚受伤时的情形而言。”利文斯顿说,许多球迷对他受伤的情形并不陌生,那次受伤被称作“NBA历史上最恐怖的受伤场面之一”。利文斯顿受伤的视频曾在YouTube网站上广为传播,后来NBA以场面太过残酷为由,迫使YouTube删除了那段视频。
那是今年2月26日的斯台普斯中心,利文斯顿在快艇与山猫的比赛开始后不到4分钟的一次快攻上篮时,像一只被*击中的鸟般怪异坠落,他的左脚滑向外侧,全身重量带着下落的动能砸向与地板垂直撞击的左膝。利文斯顿当即倒地不起,被担架抬出场外。
“无法形容的刺痛让我难以动弹,那感觉就像被人用刀把整条小腿切了下来。”利文斯顿在受伤五个月后回忆道,“我无法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,只不过是一次普通的上篮,同样的动作我在比赛和训练里重复过上万次,从来没发生过任何意外。”
利文斯顿所能记得的下一件事是自己躺在救护车里,快艇的日裔训练师白山已经将他脱臼的膝关节复位,但疼痛依然撕心裂肺。红、白、蓝三色的快艇球衣还穿在利文斯顿身上,冷汗将背心全部浸透。
“只不过是膝盖脱臼而已,休息四周我就能重返赛场。”利文斯顿在哨兵医疗中心的急症室里这样安慰自己,体检结果很快粉碎了他的希望。利文斯顿的左膝的四条大韧带断了三条,侧半月板严重撕裂,更可怕的消息是,如果伤处的神经和动脉严重受损,截肢手术将无法避免。
利文斯顿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遇上这种倒霉事,面对医生的截肢警告他神经质地大笑,因为他不知道除此之外还能做什么。等候检查结果的时候,利文斯顿坐在一间没有窗的小房间里吃鸡块,电视上正在放他受伤那一幕,他把头别到一边。
利文斯顿的父亲雷吉和母亲安·贝尔是在一家青年夜总会里认识的,他们在那里吃完一个大号乳酪三明治后就成了情侣。两年后雷吉和安结婚,婚后一个月生下利文斯顿。又过了一年多时间,雷吉和安离婚,尽管21岁的安还不懂如何独自带孩子,法院还是将儿子的监护权判给了她。
安为利文斯顿找了个保姆,不放心儿子的雷吉悄悄来到保姆家,他看见的是利文斯顿坐在床脚下,周围有十几个孩子跑来跑去。雷吉当即带走了儿子,并告诉安今后由他来照顾儿子。
为了让利文斯顿上得起每月学费400美元的私人小学,雷吉不得不与父亲弗兰克合租一套公寓。就是在公寓楼下的空地上,雷吉开始了儿子的篮球启蒙,他的训练方式包括蒙眼运球,同时运两个球和运没有打足气的球。
利文斯顿的训练通常在清晨开始,这样他还有时间去教堂唱诗班做鼓手,去美式足球队打四分卫,去棒球队当投手,去贫民施粥所做义工……雷吉这样解释自己的教子原则:“我自己没能享受到的童年,希望儿子能享受到。”
尽管受了如此严重的伤,利文斯顿从来不相信自己的职业生涯会就此结束,“受伤后这段日子我不读报纸也不看体育新闻。”利文斯顿说,“我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家里,祈祷伤势早日康复。我告诉自己,这只是人生道路上一个无法绕开的挫折,最终我还是会回到球场上。养伤也不完全是坏事,现在我比从前有耐心多了。”
利文斯顿的乐观也不完全是盲目的,尽管快艇方面将他的复出时间定在明年3月,他自己却表示:“如果我能在1月复出就再好不过了,这样我还有足够的时间帮助球队闯入季后赛。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个现实的目标,我还得走完整个康复程序,并通过一系列体检。”
在离家不远的柯兰·乔布外科诊所,利文斯顿正在进行一周五天的康复训练,近来他一直在游泳池里做负压训练,膝盖的基本运动功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。
还有一件事,利文斯顿已经不间断地坚持了七个月,那就是沉思。利文斯顿沉思得最多的问题是:为什么自己会成为伤病容易侵袭的目标?每个职业球员固然都有受伤的危险,但一两次受伤可以看作偶然,出道三年还没打过一个完整赛季就会被球探们称作“伤病倾向严重”。
“我想这是因为我太瘦,无法应付NBA高强度、高频率的比赛。”利文斯顿终于找到了答案,“最近我一直去健身房举重,让自己变得更强壮一些。我的问题在于在长肌肉的同时还要控制体重,我是一名控卫,经常要防守动作敏捷的对手,太重了也不行。”
快艇的训练营开始时,利文斯顿将前去报到,快艇在休赛期间引进了奈特,为日渐老迈的首发控卫卡塞尔做替补,他们选中的次轮新秀贾里德·乔丹也是一名控卫。归队后的利文斯顿不但要尽快融入球队,还要面对激烈的“内部上岗竞争”。
“我一点也不担心上场时间问题。”利文斯顿表示,“我相信球队会为我们创造一个公平竞争的环境。这个联盟中最优秀的后卫,也要通过竞争来争取更多上场时间,依我看这种竞争正是我复出后最需要的加速剂,它能让我尽快找到最佳状态。。”